我一直觉得女性很难,尤其是临近30岁这个年龄。

30岁之前,人要做太多的“人生决策”:居住在哪个城市、选择什么行业深耕以及和什么人度过余生。我之前就这三个问题写了一篇深度长文,感兴趣可以点这里:聊三个你不在意但非常重要的问题

然而女性还需要再多做一个决策,就是:

要不要生孩子。

如果要生,无疑对女性是一种巨大的伤害。生孩子,可能意味着新的自我认知,意味着和过去自由潇洒的生活做了切割。可能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生活,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考虑孩子的因素,这种“生活中不再只有自己”的心理是需要足够的勇气才能面对的。

甚至你可以将其升级为“我还能不能为自己而活”。这着实需要深思熟虑。

如果不生,不仅要跟目前的社会主流价值观背道而驰,更需要考虑的则是“能否接受未来的生活只有自己和伴侣”。生育对于女性是一条单行道,谁又真的能保证自己未来不会后悔自己当时的选择呢?人的思想,总是随着阅历的增加而愈发深入。换句话说,人的想法总是在变。

想生,怕受伤,怕失去自由。

不想生,又怕未来的自己会改变想法。

更何况,还有很多女性并不具备自主选择是否要生育的权力,而是或屈从、或无知地就走入了社会精心布置好的生育陷阱。

每每想到此处,我都为女性所感慨:

太难了。


我迟早都会写这篇文章的,这是我人生截至目前最重要的一天,重要到我必须把它记录下来。

这一天就是菲菲生产的那一天。

这一天就是闪闪出生的那一天。

这一天就是菲菲变成闪闪她妈,我变成闪闪她爸的那一天。

这一天太过重要,我和她都默契的记下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我们恋爱10年,结婚4年,家庭氛围和睦,双方情绪稳定,无资产负债情况,在充分了解生育代价的绝大部分面貌后自愿选择生育,并为孩子的出生做好了自认为相当充足的物质和精神准备。

但是我们依旧被这一天撞得手足无措。

经过我们的整理和编辑,希望可以通过这篇文章让你感受到生育的真实情况。如果你已婚未育,或者正在恋爱,你可以把这篇文章分享给你的另一半看一看,问问ta做好心理准备了没。

本文系本人真实经历分享记录,无法给你提供任何是否生育的建议,内容仅供参考。


见红

这漫长的一天开始于凌晨1:30,我的肚子被疼醒了,离开温暖的被窝,坐到了冰冷的马桶垫上。

昨天是我第三次吃捞王,当然也吃了我最喜欢的煲仔饭。不过可能他家的煲仔饭锅巴与我脆弱的肠胃不合,我每次都会被厕所君召唤。

我回床打算继续睡的时候,已经是2:30。发现菲菲并不在睡着,而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等我回来,告诉我她宫缩了,很痛。

之前其实有过两次诈胡,但出于保险起见我还是掏出手机开始记录宫缩的时间频次。

记录了大约20次后,感觉到和之前明显的不同,宫缩间隔大约3~5分钟且没有减弱的迹象,应该可以确认为是有效发动。于是我叫醒我丈母娘,说明了情况:我们可以去医院了。

3:56,发现见红,提前收拾好的待产包和住院用品此时已经准备完毕。

4:10,我们三人在夜色中出发,直奔医院。

4:30,按照之前我们说定的把车停在了急诊门口,我丈母娘陪同菲菲直接入院,我去停车+拎待产包。等我回来时,看到菲菲已经躺在了移动床上被护士拉走。我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她躺在床上,精神状态还挺好,说先别录了你来推床。

“这九个月想象过无数次自己会在什么时间以什么交通方式去生孩子,终于在某日深秋凌晨的这一刻具象化。街边的烧烤还有没收摊的,勤快的早餐车也已经支起来开始营业,天还黑着,街上的车少之又少,小张开着车,载着行李箱和待产包,带着我和我妈一起到了医院。”


开指

床被推进了待产室,只允许进入一位家属所以我暂且把丈母娘留在了外面。

这是一个较为昏暗的环境,待产室并没有因为外面的夜色朦胧而灯火通明,只在护士台开了两盏白色顶灯。空间还算宽敞,但被一个一个床位占满,只留下一条过道供医生护士行走。我们到达的时候,大多数床位还是空着的,少数几个已经有人,出于隐私,床位被一片固定在天花板的紫色的布帘围了起来,捂得严严实实。

我们被分到了一个离门口较近的床位,病床的左边放着柜子和胎心监护仪,右边有一把很硬的陪护椅。值班医生和护士轮番来询问情况,做胎心监护,他们都说今天应该能生下来。

菲菲睡不着,因为宫缩一直周期性地袭来。胎心监护仪上有一个数字,她告诉我这可以看作是宫缩的疼痛值。我就这样看着仪器上的数字升高降低,心也伴随着数字被悬起放下,这种疼痛我感受不到,但终归是一种痛苦。我能做的只有陪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陪她小声聊着天,看着天色从黑暗转成了鱼肚白。

胎监仪

“产房是个大通铺,凌晨还没有几个人,我大概是入住的第二、三个,被安排在3号床,做了胎心监护、量了血压、值班医生做了内检,宫颈管已消除60%,说是今天能生,打了留置针抽了血。6点多让小张先送我妈回家休息,毕竟开指还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七点多天亮了小张带着早饭回来,忍着不适吃了大半个煎饼果子。八点周主任来查房,给我直接上了催产的缩宫素。”

一开始缩宫素的速率是1分钟4滴,宫缩感那时还没有明显的加强,为了应对无聊,我们甚至还把事先准备好的剧本杀文稿拿出来,开始分角色读剧本。

为了加快开指进程,护士建议我们下地走走。由于缩宫素不能停,所以她带着输液架子,我带着她,在走廊里边来回溜达边读本。待产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越来越多的待产妇被推了进来,其中不乏外国友人。也有其他的夫妻在走廊中活动,有些状态不错还能有说有笑,有些则被搀扶着步履缓慢。

活动了半小时后回病床上休息(或者说是煎熬),等到下一次内检,结果没有显著的改善,仍然是60%。

顺产示意图

11:30,外卖点的米村拌饭送到了,我和丈母娘换了个班,去到了附近的商场一个人解决午餐。那天中午好想吃生煎。吃完午饭,路过一家点心店,里面正在卖我们之前很想吃却没机会买的黄油年糕,就打包了一盒带回了医院。我在待产室门口,把黄油年糕递了进去,我丈母娘把半盒拌饭递了出来,说菲菲只吃了半盒。

中午吃的生煎

我在走廊里很想哭,但还是把剩下半盒拌饭吃掉了。走廊里很多椅子,来来往往的陪产家属里,年轻的面孔只有我一个,剩下的都是看起来有点年纪的人,或坐着等待,或躺着休息,或和亲戚朋友打视频讲着我听不懂的家乡话,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能成为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12:00,丈母娘体谅我,让我去车里休息休息。我确实是有一些累的,从2点到现在也有10个小时了。

“午休了一小下,缩宫素逐渐加到12滴,被要求起来颠瑜伽球,颠起来很舒服但是痛的时候还要颠简直上天入地四肢无力。下午躺着真是煎熬,宫颈管不消除不能上无痛。而这时当天的几个剖宫产孕妇手术已经结束,孩子被推出来大家参观,着实焦虑。

缩宫素加到16滴,继续颠球,每一阵来临都无比巨痛,此时已经开始神智不清。周主任又来了一次,宫颈管消除约80%,开到大约二指多。继续神智不清,疼得发抖。”

14:00,我从车里醒来。得知老丈人也已经赶到苏州,我便去安排医院附近的住宿。

16:00,我和丈母娘换班进入待产室。看到菲菲精神萎靡,之前胎监仪上最多只到80的疼痛指数现在最高能飙到130+。我十分难受,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痛苦的表情。

这是一场激烈的对抗,生理上的折磨在对个人意志下挑战书。

17:40,医生内检说宫颈管终于消了,可以联系打无痛了。但是麻醉师正在进行一台手术,没有办法立刻赶来。病床上的菲菲痛到发抖,是真的在抖……就这样捱了半个小时,麻醉师终于来了。

“本来我还想是不是可以扛着不用无痛,此时感觉自己无比天真,恨不得麻醉师闪现过来。但她有台手术,来得很慢,我已经疼上了异度空间,眼睛也无法睁开,宫缩间隙仿佛已经没有了,只有一浪接着一浪。

打麻醉的时候还是很紧张,先感觉到针刺进脊椎缝里头,不禁一哆嗦,紧接着是被钉子敲进脊椎骨的感觉,推药的时候也很带劲。药效慢慢上来,下肢开始酸麻,屁股没有了知觉,让人暂时恢复了一些神志,但疼痛还是可以被明显感知。”

18:30,无痛打完,外卖的喜茶和Tunamaki寿司到了,但菲菲却吃不下了。我当天特意给自己点了致死量咖啡因的三倍厚抹茶,因为我知道这必定是一场持久战,不能倒下。

18:45,无痛应该起作用了,菲菲恢复了可以正常交流的状态(之前痛的连话都说不出),也可以吃得下寿司了。一口她最爱的浓情海鲜卷吃下去,食欲大增。两个人在病床上的小桌板把寿司、酱油和奶茶铺开,享受了一段开心的晚餐时光。

慢慢地,麻醉的效果也上来了,她说她想要睡一会。我松了口气,陪在她身边守护着,这是她难得的休憩。


破水

19:30,医生内检发现已经开了三指。丈母娘再次进来换班,让我去车里再休息一会。我确实感到疲惫,但是喝了三倍厚抹茶的我根本睡不着。

20:15,正当我还在酝酿睡意之时,接到了菲菲的电话。我很庆幸我确实没睡过去,因为她让我赶紧拿两个安睡裤来待产室,她破水了。

“外卖的tunamaki和喜茶到了,趁疼痛减弱的间隙美美吃了几口,开心得要落泪。但是护士又来加了宫缩素的流速,很快无痛就覆盖不住一半的痛感了。我爸这时候进来看了看我,聊了几句,又换我妈进来。

迷迷糊糊了一小会儿,护士内检说是开了三指,让我左侧卧躺着调整胎位,但胎心容易监测不到,所以来回翻了两次。突然在左侧卧的时候我意识朦胧中听到’boom‘的一声…来自身体深处,紧接着麻木的下面不知哪里喷出了一股水。我睁眼问我妈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然后告诉她我破水了,让我妈去叫护士。但护士此时此刻非常忙碌,人手紧缺,同时伴随着破水是地狱一般的疼痛,无痛完全压制不住,我狂按麻醉加量按钮,毫无用处。”

我急忙把安睡裤送去待产室,丈母娘说她现在正在吸氧,已经开到七指了。我没有被换班进去,只能在外面走廊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地乱转。

“不知道几波强烈宫缩后护士来内检,已经是七指,剩下的理智不多了,只是痛得发抖+咬牙硬扛。真的太痛了!每一波来袭我都以为自己会马上死过去,把我半身都要斩断了的那种绝望。神智不清中听护士说我马上就可以进产房了,世界天旋地转,对时间的感知也已经消失,恍惚中只剩一点听觉,听到隔壁比我先开十指的产妇也在痛得倒抽冷气。”

20:42,丈母娘给我发消息说菲菲已经开到了十指,让我准备进来陪产。

我进入待产室。至今回想起那个画面我的内心都会屡屡为之颤动:再次见到菲菲,她仍然躺在病床上,但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脸色发白,眼神不聚焦,气若游丝,整个人状态极差,叫她什么也得不到回应……

这一瞬间的画面像是给我来了一记重拳。这是怎么了?这是平时活泼可爱的老婆吗?她会有事吗?她这样正常吗?这个状态真的可以生孩子吗?……无数问题涌入我的大脑,我的心理防线已然决堤。

眼泪瞬间灌满眼眶,我看不得她这个样子。

护士通知我带上待产包,把床一起推到产房,就在待产室斜对面。在过渡区我换上了无菌的手术防护服,带上了口罩,穿上了鞋套。

虽然我看起来整装待发,但是我知道,这场属于她的战争,才真正开始。


产房

20:50,进入产房。

产房更像是一种手术室,明亮洁白的灯光洒在宽敞的房间中。四周是各种医疗设备,正中央是产床,让产妇能以一个较好发力的姿势躺在上面,看起来也像某种古代的刑具。

我把移动病床推到产床边上,助产士在引导菲菲自己爬过去。可是她这个状态哪里是能使出力的状态!她像一滩虚弱无力的史莱姆,我抬起这头,她软掉那头。但是我必须要做,即使我看到她虚弱的样子我的心就已经碎了,最终还是我和助产士一起艰难地把她抬上了产床。

接下来助产士开始和菲菲沟通生产的注意点,我的工作则变成了喂食,给产妇补充能量。

“灯光白得刺眼,竟然需要我自己从病床上爬上产床!太难了,我感觉肚子好重,腿是没有知觉的,屁股也不知道在哪里,浑身痛得一丝力气都不剩。助产士和小张硬架着我,用了仿佛一个小时才爬了上去。我确实感觉自己快死了,但是我感觉小张好像在哭,只好睁开眼看看他,意思是我还没死,先别哭。

因为长时间没有排尿,要先插导尿管,幸好是麻醉状态下,否则应该也是很痛的。紧接着就开始教发力,找拉屎的感觉。但是谁躺着拉过屎啊?而且屁股也是麻的,完全不知道往哪里发力。”

我听懂了,但是不知道菲菲当时有没有听懂。顺产生孩子大体的原理就是,在一阵又一阵的周期性宫缩中,借着宫缩来的那股收缩力再加上自己使劲来把子宫中的胎儿顺着产道“挤”出来。

但菲菲的力气本来就小,已经被宫缩折磨一整天的她现在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很难做到有效发力。与此同时,她本就所剩不多的能量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宫缩中逐渐耗尽。

我赶紧喂了她几口“尖叫”,又塞了一块巧克力在她嘴里,好像能补点血量和蓝量。

助产士在不断地引导发力点,在某一次发力结束后突然说到:

“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顶了!”

我抱着强烈的好奇心去看了一眼,当看到那明显是孩子脑袋的黑黑毛发时,脑子瞬间“嗡“了一下子。

噢好神奇的景象!新生命给予人的震撼啊!

我激动地跟她说:“加油啊!已经看到闪闪的脑瓜顶了,黑黑的,带毛儿。”太遗憾了,她没法亲眼见证这个场面,产房里也不让拍照。(菲菲注:我并不想看。)

更遗憾的是,她这个时候是真的没有力气了,每一轮承受着宫缩之痛,每一轮都以失败告终。

又一个助产士被呼叫进来。为了助力菲菲生产,她顺着口号用双手按压孕肚上方,从外部给予挤出胎儿的压力。

产房里弥漫着焦灼的气息,助产士口中的口号像是劳动号子:

“我每次数数的时候就使劲!一、二、三、四,拉屎的感觉!使劲!”

与此同时另一位助产士也在卖力地按压肚子,后来她觉得还是不太给劲儿,搬了个凳子来准备跳起来压。

我第一次看到菲菲那么痛,痛到眼珠子都凸出来,痛得上一秒虚弱到昏厥的她下一秒都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好痛啊啊啊啊!”

“他们告诉我胎头距离出来只有2cm,使劲的时候可以看到黑黑的头顶了。我开始有了信心,配合宫缩横拉竖拉了好久,进展一直不太明显。不宫缩的时候我已经神游天外了,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在过很多画面,我好困,感觉随时可以死过去,只是凭着一股意志在每一次宫缩又来时逼自己再睁眼。”

终于熬到了主任医师过来,主任不愧是主任,麻利地换上手术服迅速加入了战场,她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有一个什么什么门卡住了,这样再努力也生不出来的。

随后主任开始手动调整胎头的位置,画面尺度太大这里就不细描述了。但是这么一调整真的相当有效,第一次使劲,闪闪的头就出来了。一颗小圆头探到了这个新世界,像从身上结出来的某种果实。

第二次使劲,闪闪全身都出来了,身上连着一根拇指粗细的脐带。菲菲一瞬间也释然了,虽然还是瘫软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精神状态好像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菲菲注:因为不痛了。)

晚上22点26分,闪闪降生,重3120g。

刚出生的闪闪

“十点多主任进来了,换上无菌手术服三个人+小张开始一通操作。一个人控住我的双腿,一个人疯狂起跳压我的肚子,主任稳住我的下面做着调整,小张托着我的头帮忙。压肚子的时候天都塌了,感觉眼珠子都要被压爆了,但是三两下之后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一坨大玩意出来后紧接着一整条滑溜溜的东西都出来了。瞪眼一看一个黑秋秋的婴儿就这样被主任拖了出来,连着粗长粗长的脐带,她出生了。

主任说孩子是好的,我松了口气,宫缩消失了,我终于能睁开眼了,静静看一屋子人各忙各的。”

主任剪了脐带,继续下一产程。胎盘出来的也很顺利,软软的鲜血淋漓,倒在一个不锈钢盆里像是一盆血豆腐。

助产士则带着我去确认孩子的状态,她娴熟地展示闪闪身体上的各种基本特征与我确认,生怕我之后发现少了点什么回来找他们算账:

“鼻子耳朵都有的啊,嘴巴也有的啊。数一数手指头,一二三四五,另一只手也是五个啊,再数数脚趾头,一二三四五,另一边,一二三四五。挺好的,啥也不缺。”

闪闪刚出来的时候,身上滑溜溜的,脸上还带着些许血污。我试图像所有其他家长一样辨认一下孩子长得像谁的时候,失败了,我感觉新生儿长得都差不多啊,还是说我俩长得没那么有特点?之后我便一直守在菲菲那边,静静等待她结束最后的缝合过程。

产房里不允许使用手机,等我再打开的时候,两个家庭对我们的担心已经溢出屏幕。我只来得及在群里敲下一行字,便匆匆推菲菲回待产室留观去了。

“22:26 孩子顺利出生,母女平安。”


后来

回到待产室的时候,房间相比白天安静了许多,大多数家庭已经完成生产离开了这里。我看向窗外,夜色再次浓重了起来,正如我们来时那样。仿佛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又仿佛一切都改变了。

属于菲菲一个人的战争结束了,但其实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你好,我是好吃。

QS TOP20硕士,全球制造业TOP3企业培训师,但它们代表不了“我”。

我是终身学习者。

我热爱生活,喜欢思考和分享,专注于个人发展和探索生活更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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